雪茶已经叫起来:“这如何了得!”又催着去传太医。
朱太妃躲在旁边,低头不吭声。
赵踞也并没有跟她说话,只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出门。
身后雪茶拉着紫芝也往外而行,且走且说:“你怎么这么傻,不知道松手的?难道咬的不疼?”
紫芝小声说道:“起先已经给朱太妃踢了平安一脚,我怕再放开,会踢出个好歹来。”
雪茶深看她一眼,叹道:“唉,怎么那头鹿变得狡猾起来,你反而倒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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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到了御书房,入内仍旧批那些没完的奏折。
外头,雪茶监督着太医们给紫芝看过了伤,上了药,又包扎妥当。
雪茶又问紫芝怎么跑去的朱太妃宫中,紫芝说道:“我是去送衣裳的,无意中看见平安跑了进去,太妃一看它,就叫嚷什么小鹿之类的话……”
雪茶听了道:“太妃是把那头鹿恨之入骨了,仿佛朱妃的死都记在了小鹿头上,却好像忘了是谁抗旨不遵,导致朱妃伤口开裂而亡的。”
紫芝笑了笑:“是啊,对了公公,你可知道那禹将军一行人到哪里了,小鹿可怎么样呢?”
雪茶往内看了一眼,小声道:“之前听说禹将军一行人过了历城,把历城盘踞了数年的匪贼都给清缴了,跟着这样厉害的将军,那头鹿自然该是无碍的,唉,她可是找到了个大靠山。”
紫芝道:“这我就放心了。”她说着站起身来,“我也该回去了。”
雪茶迟疑地看着她:“你、一向在尚服局可好?”
紫芝脸色平静:“多谢公公,我已经习惯了。”
雪茶本还想多跟她说上几句,毕竟自从仙草离宫之后,他总觉着心里眼前都空荡荡的,有时候想去宝琳宫,但是快到宫门的时候,又想起仙草并不在里头,那股心头犹如冰水流过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因为赵踞不曾去过宝琳宫,宫内的人都说罗昭仪有些失宠,但是只有雪茶心里隐隐猜到皇帝的心意,只怕是跟自己一样的。
相见争如不见,见了又会多想起那个不该想的人。
她扔下了这些人,头也不回跑出去满天下的撒欢儿去了,想想实在可恨。
送走了紫芝,雪茶怏怏地回到了内殿,却见皇帝立在窗前,并没有看奏折。
雪茶愣了愣,凑过去小声问道:“皇上可是累了?不如暂时小憩片刻?或者奴婢给您端一碗参茶?”
赵踞不言语,过了会儿才说道:“那件衣裳……”
雪茶怔怔地听着,皇帝却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