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客厅的响动，凯里知道他醒了，便也走下楼来，顺便让保姆多煮了杯咖啡。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不怕睡不着？”
陈方叙从落地窗前转过身说，他身后是窗外顺着玻璃流淌下来的雨水，大雨从午后持续到晚上，让人心情十分郁闷。
“你这算是关心我么？”凯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不远处的桌边坐了下来。
陈方叙没说话，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眼中神色不明，良久，他突然问：“凯里，你真的觉得我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凯里微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此时应该是原版的陈方叙了。
如果是暴力版的，跟他说话绝对不会这么心平气和！
凯里微微一笑，“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没问题。”他说，“挺好的，一直这样挺好的。”
“现在？”
陈方叙捕捉到一个微妙的字眼，“所以，你的意思是昨天有问题，前天有问题？”
闻言，凯里诧异地看着他，他原本还觉得自己回答的天衣无缝呢。
“我知道你跟童臻瞒了我一些事情，但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我信任的人，我也相信你们不会去做不利于我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有些不相信我自己了。”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凯里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紧握着，眼中藏着深深的自责。
凯里静默地看着他，是了，这才是他所认得的那个陈方叙。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似安慰一般，轻声说：“你放心，就算有什么状况，我和童臻也一定会守护你，就算我们隐瞒了你什么，也都是为了你好，继续相信我们，好么？”
陈方叙低眸，相信么？他自然是相信这两个人的，只是，他担心自己又会做出什么伤害童臻的事情来还毫不自知……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定位仪，由你来监视我，尽量……不要让我和童臻独处。”陈方叙突然说。
果然……
凯里心中了然，看来昨天晚上还是发生了什么，不过童臻反应那么大，陈方叙恐怕想不察觉都难。
“好，只要你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凯里说。
他也很庆幸，真正的陈方叙能够相信他，这样就好办多了，他们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消灭另外一个危险的陈方叙，很好……
保姆端上咖啡和晚餐，一边往楼上看了一眼，喃喃道，“夫人还没下来呢，我去叫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