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方炯一毒发,埋伏的兵士自然都冲了出来,小槐引开的就是士兵本来是追杀玉卿的。
但因疼痛醒来的吴越被告知方炯出了事,便猜到暗害康王的计划出了纰漏。
他深知墨黎以当前的状况是跑不远的,便一面狠狠的将身下少年的脑袋按向自己的下腹,一面喘息着吩咐人将千音坊逐一排查。
一旁为他清理血迹包扎胳膊的大夫,吓得汗流浃背。
这些小槐不知,玉卿又哪里知道。
她有些惊慌失措,屋里又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她奔到墨黎身前,说道:“康王,外面站满了人,此处又不能藏身,如何是好?”
墨黎却不说也不动,她急得去晃他胳膊:“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时候还玩什么高冷,人眨眼就到花厅了!”
墨黎终于抬起来了头,他定定地望着玉卿。
他已经对这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很熟悉了,他看过她的男装,看过她的女装,也看过她的裸体……
虽然是布满伤痕的……
但是她没有看过她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像这般——
发髻巍峨,青丝披洒。柳眉轻染,朱唇描红。
靥上匀了胭脂,眉间贴了花黄。
一袭轻纱是半遮半掩,齐胸短襦贴的暖玉生温。
束封将腰身勒得盈盈一握,罗裙散在腿上平添许多风情。
他熟悉她,却又陌生眼前的她。
他听不清她那张嘴开开合合所说的任何话语,只是盯着艳红朱唇,觉得喉中干渴。
她那只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如同崩断了琴上的最后一根弦,点燃了暴晒三日的炸药的唯一一根引线。
他只觉得脑中轰隆一下,再不能支撑住最后一丝理智。
他也再不想支撑,只想做现下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