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叹了口气说道:“你外祖父之前一直一直担任侍中、尚书、太仆等职,这次缺因言免官,被贬至左校,唉!”
窦冕迷惑不解的问道:“太仆那得多大官啊,说贬就贬?”
“不知道,反正挺大的官。”杨氏摇着头说道。
牛车渐渐停下来,杨赐扶着杨秉缓缓下车,淑姨抱起窦冕跳下牛车,杨氏也随即下车。
窦冕身子藏在淑姨的裙子后面,斜伸着头打量着眼前这条河,只见河水浑浊呈乌黄色,河水不宽但充满了危险,一跳小船就像一片树叶掉下水池里一般,显的十分渺小。
杨秉看着藏在淑姨身后的窦冕,捋着胡须面露笑容道:“冕儿,看见这泾河有何感想啊?”
“孙儿想到一首诗,挺符合这里的。”窦冕站在淑姨身后腼腆的说道。
“冕儿亦有急智耶?”杨赐吃惊道。
窦冕摸了摸下巴说道:“我记得一条河叫流沙河,河中有一妖怪作祟,他在河边写了一座界碑,碑上书:八百流沙河,三千弱水深,鹅毛漂不起,芦花定底沉。”
“哈哈哈,确实挺像的!”杨赐捋着胡须道。
“各位客官,该上船了!”船家催促道。
窦冕瞧向这位船家,身着一身粽色麻衣短褐,一双光脚丫踩在船板上,一顶黑色巾帻包裹着白色的头发和黑色散乱的胡须搭配上那张被风霜吹过的脸,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河上生活的不易。
杨赐走向踏板用力踩了踩,然后会转身轻轻扶着杨秉走上船坐定,淑姨慢慢走上船头,杨氏抱起窦冕递了过去,之后杨氏慢慢走上船。
众人坐定,船家收回踏板放在船中的空地上,拿起竹竿用力撑开,船缓缓划向河中。
杨秉瞧了瞧天色,摇了摇头道:“看样子今天还要下雪,得稳着点来。”
船家听到杨秉这么说,心中一暖,口中欢快的说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从十三岁跟随父亲撑船,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
“船家,那就辛苦你了!”杨赐大声说道。
船家没再回话安心的摇着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