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隆找到自己昨天放东西的箱子,把带来的洗发水什么的放进去,然后脱掉身上的干净衣服放到里面,把带来的破衣服穿好,拿出安全帽戴到头上。
“二民,褥子放这边。”
张兴隆扭头看过去,是个老工人,姓徐,他爸和张清之原来是一个班组的,家就住在九号楼。
“徐哥,你也在这上班啊?”
“嗯,你怎么分碎矿来了呢?没让你爸找一找?”
“没,分哪算哪呗,都是上班。”张兴隆走过去,把带来褥子放到椅子上坐下来,掏烟给徐哥顶了一根。
“白班用不着,就放这放着吧,没人拿。卷好就行。夜班带上去睡觉铺着。”
“真能睡觉啊?”
“那一点儿不睡谁能受得了,长点精神呗,穿着衣服睡,有动静就赶紧起来。你在哪个岗?”
“不知道呢,昨天没说。”
“没事儿,你们新来的活都轻巧,好干。”
“徐哥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特么在最累的地方,看破碎机,去看过没?敢不敢比量比量?”
“那不就是看着机器转吗?有什么不敢比量的?”
“你以为?还就看着机器转,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那破玩艺儿事才多呢,还不像筛子有点事儿扯个焊枪杵几下就完事儿,这边得拆装,特么的,我感觉咱们把检修的活儿都特么给干了。”
徐哥扭头对另一个老工人说。
“那你有啥法?吃的就是这碗饭,不干能行啊。”
“你就基巴一天嗑多,还筛子扯个焊枪杵几下,你能耐你来杵几下我看看,杵不死你。”边上另一个工人一听就是看筛子的,让徐哥说的不乐意了。
“就个焊枪谁没弄过怎么的?那破逼玩艺儿就是个熟练活呗,谁还弄不动啊?整的还挺高级似的。”
“哎,吹没用,等一会儿有事儿了我叫你,你来焊,我真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