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前有一小会儿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就凑在一起说话拉拉家常,你是哪的我是哪的,相互很快熟悉起来,再加上都来自同一个城市,相互间就特别亲近。
大家一起商量着给大家写信:军营怎么写,食堂怎么写,每天吃什么怎么写,反正都没把这里的真实情况告诉家里,都在使劲儿往好了说。
“哎,这树皮能当纸用欸,还挺好的。”
“我看看。”
“从哪弄的?”
“就外边这树啊,这不是到处都是嘛。桦树,是吧?”
“整点去,拿这个给家里写信能挺好,不知道能不能给邮。”
“能,肯定给你邮到家。”
一群新兵蛋子跑出来扒树皮。桦树皮确实能当纸用,就是稍厚了点,不过不影响写字。里面光滑洁白,字写在上面也不晕散。
“谁笔借我一下,我笔昨天丢了。”
“等会儿,正写着呢。”
“怎么还不休息?”外面传来询问。
“报告,我们在给家里写信,写完就睡。”
“小点声小点声。别闹。”
“兴军,你叫你弟弟把信写长点,总是就那么一篇都不够分。”
一封由桦树皮写的信就这样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了张兴隆手里。
“爸爸妈妈,二民,小兵,见字如面。我这里现在在新兵训练,有点累,但是一切都好,吃的好住的也好,首长也很关心我们,你们不用耽心……
二民,你的回信能不能写长点,战友们都在拿你写的信当字贴练,少了总是不够分,你就不能多写几篇?总是三言两语就没了……”
“妈,我哥这是用什么写的信哪?”张兴隆拿着树皮过大屋给刘桂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