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呢,那一下子上哪弄那么多,得慢慢攒起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再隔几天吧。”
“嗯,你心里反正有点数,弄齐了回来打张床,再打个沙发,现在这个你瞅瞅,捡人家那个破玩艺儿,还能坐呀?都硌屁股,我坐上就怕那弹簧一下子弹出来。”
“行,打床,打沙发。都打。”
“你什么口气呀那是?烦我了是不?”
“没,从哪听出来的呢?”
“你再说没一个?”
“嘶,真掐呀?疼。”
“妈,我要尿尿。”老三迷迷糊糊坐起来。
“快去拿盆去。”刘桂新蹬了张清之一脚。
“哎呀,都是大爷呀,一个也得罪不起,挨个得伺候着。”
……
又到了入冬,冰棍摊又停了。
等刘桂新带着儿子把厂子的福利收拾好,该挂的挂起来,该进窖的进窖,把补买的大白菜拉回来渍进大缸,第一场小雪已经飘然而下。
门前山上本来就没有几根草,这会儿更是枯黄一片,祼露在外面的石头颜色都显得深了起来。
山尖上面过去一点是变电站,再过去就是尾矿坝的坝基平台,没有多少人家,地到是有一些,也不知道都是谁种的,这会儿都是枯败一片,只有松林子黑压压的站在山岗上。
偶尔有什么鸟在楼顶与山尖之间掠过,透过这不大的空间能看到蓝蓝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朵。
张景义和张万智会没事儿出来到外面转转,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活动活动,或者跟着张清之和刘桂新去洗澡。
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洗澡的事情已经不用他们操心了,自己会约了同学一起去厂里的大浴池。
只有老三还需要他们领着,谁得空谁带,今天男堂,哪天又去了女堂。幸福的生活。
……
“吃饭吃饭,收拾吃饭喽。”张清之打开厨房门冲着屋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