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开始闷着头干。挣钱,这是他俩这个时候唯一的信念。
在国家允许的框框内,所有能想到办法的地方都不放过,种地,养猪,养鸡,做衣服,织毛衣。
刘桂新又学了剪头,自家爷四个能省下些钱,还可以给别家的孩子剪头挣点贴补。
在这个一分钱能买几块糖的时代,多挣五毛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
一场危机好像就这样从这个家庭的上空退去,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孩子每天都在长大,无忧无虑的因为他的小世界里的什么而哈哈大笑,而伤心痛哭,给这个家庭带来不断的欢乐。
然而,随着生活的逐渐平静回归正常,压力也随之而来:欠债,还有刘桂新未知的生存年限。
像一把巨大的石锤压在两口子的心头。
张清之每天上班下班,刘桂新每天操持家里,带孩子,去街道上班。
种菜养猪养鸡做衣服剪头,刘桂新像个上了发条的陀螺一样。她要挣钱,给自己死后的家攒一点家底。
张清之每天下班后就帮着刘桂新做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别人的生活是生活,他们的生活是拼命,像被人甩着鞭子跟在后面追赶。
为了能多做些活多挣些钱,老三再一次被送出去寄养。
早晨送过去,晚上接回来,中午要自己带饭,一个月三块钱。
……
“二舅妈,桂新她们又来信啦?”
张清革笑着把过年着两个孩子的张景义迎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