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一片儿是干部楼,房子都比较大,刘照瑞家是三居室,厨房都有十多个平方,地方是足够用。
房门钥匙给了张清之,床被褥也都给准备了,只是张清之没用过。哪里睡得着啊。
做好鱼,拌了点儿咸菜,装好饭盒,把用过的锅铲刷好收拾利索,张清之和刘照瑞一家打了声招呼出来往医院走。
夜色已经降临,小北风嗖嗖的刮着。
今年的年过的比较晚,二月十七号,这都三月中了,元宵节才过了几天,到处还是一派过年的感觉,鞭炮声,家家户户门口的福字和对联,在风里摇摆的大红灯笼。
楼下巷子里的小孩子穿着新衣服叽叽喳喳的笑闹着,好像感觉不到寒冷。来往行人都带着笑脸,还在相互拜年。
大马路上,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这个年代还没有组织除雪,到处一片白茫茫的,偶尔有车辆压着积雪跑过去,公交车甩着长长的大辫子,售票员拍打着车厢:进站了进站了啊,别挤。
不管男女都裹着军大衣,戴着棉帽子,围脖捂得紧紧的还得加上口罩,追着公交车一拥而上。
这一切都和张清之没有任何关系,拎着饭盒踩着厚厚的积雪孤独的走着,远处广场上高大的伟人像微笑着伸出右手,仿彿在风雪中指出了希望的方向。
“什么味儿啊,闻着就恶心。不吃不吃,倒了。”刘桂新打开饭盒看了一眼就开始发脾气。
“行行,不吃,这还有小咸菜。”张清之把茶缸里倒了半缸热水,笑着哄着。
边上的病友和家属都看过来,有的看热闹,有的摇着头叹气。
把一饭盒刚做好的鲅鱼拿出去倒在厕所旁的垃圾桶里,用热水把饭盒刷干净直到没有了味道。
张清之心里也舍不得,可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想吃,怕刘桂新闻到嘴里的鱼味儿。
“可惜了了。”病友有些看不过眼:“你端出去在外面偷着吃了呗,扔了多可惜,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