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之点点头:“是,我66年在部队上入的党。”
老大夫夸张的瞪起眼睛:“哎哟,老资格了啊,不比我短多少。小同志,有问题不怕,你身后有党,有国家,组织上难道会见死不救吗?”
张清之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太明白。
老大夫找出刘桂新的病历,在上面写了几笔,然后找出信纸写了封信,盖上了私章,把病历和信夹在一起递给张清之:“去办公室,说我说的让他们给盖个公章,然后你拿着这些回去找单位,去找组织。”
张清之说:“行,我明天就回。”
老大夫又笑了,重重的在张清之肩上拍了一下:“这小子,可是真实诚。你明天回去干什么?别着急,把这些收好,咱们先治。你现在知道要多少钱吗?借不够怎么办?”
事实上张清之这会儿已经借了不少钱了,同班组的工友给凑了五百多,车间给支了五百,要不然连住院的钱都没有。
虽说在本钢总院什么都是半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人还要吃饭呢。
来沈阳之前,街坊邻居张清之又借了一圈儿,加上原来剩下的,凑了八百块钱,医院这边交了五百。
在医大住院,一天的床费加上两个人吃饭差不多要五块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五,他半年的工资就没了。这都不算医药费用还有手术费用。
不管在什么时候,治病都是一笔巨大的负担。
这会儿治疗还没开始,两个人已经欠下了一千四百多的债务。不吃不喝要还四年多。
好在找到了大哥刘照瑞,有了煮饭休息的地方,可以节省一笔钱下来。
就这样,刘桂新住在医院里进行保守治疗,调理身体,张清之每天奔波在刘照瑞家和医院之间。
医科大是没有陪床的,家属也不准睡到病床上,每张床配有一个小板凳,真的是小板凳,五十公分高,平时可以收到床下。
张清之每天晚上就坐在小板凳上,把头趴在刘桂新脚下睡一会儿,还要小心被护士看到。基本上天天挨训。
十二月,刘桂新接受了在医科大的第一次手术,清理病灶,摘除了子宫。
术后恢复了一段时间用来调养身体,三月份,进行了第二次手术,清理病变的肝部,把病变区完全切除,一下子少了三份之一的肝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