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望着窗户上模糊不清的雪花,想起了和他初见的那一天。
那一天,现在想起来已经过去五年了,可是,似乎依旧在她的眼前。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那砰砰乱跳的心,想起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投向他的视线,想起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起他对她说的每个字——
心,一下下抽痛着,痛着,却似乎又被甜蜜包围,他温柔的微笑,如一轮明月投在她的心底,那温柔的月光,一点点抚摸着她心上的伤疤。
霍漱清,霍漱清——
她在心底叫着他的名字,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不在身边,他听不见。
苏凡闭上眼,泪水在眼眶不停打转。
她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她什么都不会做,也做不到,就连死,就连死都做不到,不是吗?
刘书雅啊刘书雅,你干嘛不一枪打死我?你想死了就来对我开枪,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让我也死了,让我和你同归于尽,让医生没办法救我?可是,你偏偏,偏偏这样,让我像个废物一样地躺在床上——如果说刘书雅要报复她和霍漱清的话,现在真的是达到目的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她痛苦,霍漱清,肯定也不舒服,而且,这么多个月,他瘦了那么多——
想起霍漱清,苏凡的心里就痛极了,往日的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谈笑风生,而现在,眼里总有抹不去的哀伤和难言的痛苦,尽管他在她面前表现的不是那样,可是,她总感觉,感觉他是在刻意掩饰,不让她发现。可似乎是他承受的太多,根本无法全部掩饰掉,所以总会或多或少流露一些出来。越是如此,苏凡就越是自责,越是难受,而这些,在她此时的回忆之中越来越重。
如果她没有经历这件事,她就还是那个苏凡,不会让他现在这样的煎熬——
病房里,安静极了,静的让她觉得好像不是在尘世一般。
她苦笑了,睁开眼,积攒在眼里的泪水滚落出去。
这时,她转过脸,看向窗外那飘飘洒洒的雪花,似乎是看见了那一夜的霍漱清一样。她突然好想去摸一摸那个雪花啊,好想亲手碰一下霍漱清的脸啊!
她使劲将手伸向窗户,却只能碰到空气。
雪花,一片片从天空落下,尽管她不能仔细看清楚,却还是能够感觉到雪花落在手上眉间的那种冰凉。
“我喜欢你那一夜系着的红围巾。”
“你就叫雪初好吗?因为我们就是在初雪的那一天相识的。”
他的话语,还有他当时说话的神态,此时念念在苏凡的脑子里回放着,她想要伸手去抓那晶莹的雪花,可是,她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不行,不行,苏凡,你怎么可以这样放弃?动一下,你可以的!
她用力开始翻身,开始挪动双腿,可是,两条腿太重,重的没办法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