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不知道什么药对症,但楼上他的床头柜里有几瓶藿香正气水,那玩意儿能缓解中暑,说不定也能缓解这个!齐北崧如果不喝,就给他硬灌下去!
齐北崧被他拉走,眼前五光十色,什么都在旋转,仿佛头顶悬挂着早年间歌厅上空的转灯。
楼梯六十公分宽,程几一个人走都嫌窄,何况还拖着个齐北崧。
齐北崧十分不配合,喊:“你……离我远点儿!”
程几明白那不是嫌弃,而是最后的清醒。
齐北崧的清明意识就像一团被包裹在气球里的烟,剧烈的药性把外边那层薄膜刺破了,烟气要散不散,他正在努力地维持,一旦散开,他大概也就兽yu癫狂了。
齐北崧死要脸皮,宁愿自残也不愿在程几面前那样,所以上楼期间他一直在自残,故意用额头撞得木质扶手咚咚作响。
“干嘛呀你?”程几用手掌在他额头和木头之间挡了两次,“不疼啊?”
齐北崧迫切需要那份疼痛,他抓住程几的手,低吼:“你管不着!”
程几说:“别闹!快来!”
齐北崧说:“别说‘来’这个字!”
“也别说‘快!’”
“……”
“别说话!再说老子亲你了!!”
“……”程几大气都不敢出。
齐北崧明明在爬楼,但感觉却像是在爬山。
楼梯上没灯,只有楼下门厅处的一盏节能灯提供照明,四周昏暗,他却觉得烈日火轮高悬中天。
火烧火燎,无遮无拦,山巅、峡谷、树丛、危岩……周围的一切都被炙烤得滚烫,仿佛身处明晃晃的大火炉,一股股热浪席卷着他,他几乎窒息,只有身边程几是凉的,冰的,好似一汪清泉,诱|惑着人将其大捧大捧掬到嘴边!
他忍不住要把脸凑过去闻他的味道,去汲取他的凉意,去舔他身上清冷的水珠,然后将他压在身|下,揉在怀|里,捧在心口,沉入在内……
程几命令:“抬脚!”
“别说话!”齐北崧最后一次警告程几,“离我远点儿,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