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 沈家众人由士兵押送, 从晋安出发,流放至塞外。
没出五日, 外边传来消息, 押送途中遇上悍匪, 沈家满门几十口男女老幼,在乱战尽数变成尸体。
瑾瑜心知肚明, 沈家只怕是遭了四皇子的报复, 否则押送队伍一穷二白,什么悍匪会大费周章去打劫朝廷押送的犯人?
流放的犯人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是被驱逐出黎国的罪人,路上有人将其全部杀死还免去了士兵长途跋涉的押送。
沈家遭难时, 士兵见机不对就跑路了,把沈家留在原地,事后才回去逐一清点人数。
四皇子是瞅准了押送人手不多,士兵并不会拼命保护被流放的囚犯,才敢有恃无恐差人去将沈家灭门。
看来四皇子很大一部分继承了华元帝的性子, 秦家被沈家算计灭门, 他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两家灭门过程有些偏差, 但结果大同小异。
秦家好歹还活下了四皇子和昭贵妃,沈家是真正的灭门, 直系一个都没剩下。
这样算来, 秦家还是比沈家好上针尖那么一点。
听闻这事, 冬青直摇头, “啧……我就知道四皇子不会让沈家就这么被流放。”
瑾瑜长叹一口气,“明知可能粉身碎骨,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无数人依然趋之若鹜。”
冬青轻轻抚上瑾瑜的臂膀,柔声道:“人性本来贪婪,弱肉强食,只是在皇室放大激化了,平常世人为了不及江山百分之一的好处都会丧尽天良。”
“秦家与沈家谁死谁生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剩下的三个皇子谁会笑到最后。”
瑾瑜点头,道:“确实如此,朝中不少人已经开始站队,我觉得目前我就暂且低调一些,老老实实干活,安安分分教十一殿下念书,不要出头,先观望一阵再说。”
“若是不出变故,我们可能要与大皇子站在一边,徐阁老为人不错,大皇子我不了解,但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再不济都能当个平庸稳当的皇帝。”
冬青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徐阁老是个惜才之人,几乎有几分能耐的人他都对其很好,人脉当称黎国第一人,有他辅佐大皇子,六皇子与七皇子胜出的几率不高。”
瑾瑜想了想,道:“其实,我们也不能把四皇子完全忽视,四皇子很有能力手腕扎实,心性也够狠辣,自身应该还是能拉到一些支持者。”
“即便如此,只需提醒大皇子注意,别被旁的几人从背后捅暗刀,应该没太大出入。”
说着,冬青又道:“还有一事要问问你,沈家不是所有的铺子庄子都被朝廷查封了吗?我想知道这些东西最后会被怎么处理。”
瑾瑜摸了摸下巴,“皇室看上的地方应该会留下,其他的大约是按市价卖出去,折算成同等价值的银子收入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