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永源也尝试去更改方浩然的这种叫法,可是后者坚持说这是师父的吩咐,无论如何不肯改口,于是也就随着他去了。
到底是年龄相近的年轻人,虽然辈分上的称呼有点尴尬,不过两人的共同话题还是很多的,听到他的介绍,张永源轻轻笑了笑,故作玩笑的说道,
“啧,看来牛老师很有钱啊,这年头住在胡同里的人那可是非富即贵。”
“哈哈,那倒没有。”
被张永源的玩笑话逗了一下,方浩然笑出了声,随即他的脸上就带着钦佩的神色,
“师父家庭并不富裕,他住的地方只有20来平米,虽然他经常出去演出,不过他的演出费都用来修书了,口技这门悠久的技艺,因为以前的思想,很多传承都是口口相传,因此失传的东西也不少。”
说到这里,方浩然的声音有些低沉,
“师父他把所有的经费都用在了这上面,好在去年,他编写了32年的《中国口技》终于出版了,我们都很为他高兴。”
听到这里,张永源不禁肃然起敬,这是一位为了“口技”事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前辈,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后人能够知晓这世上还有这样一门源远流长的技艺。
“他是真正的大师!”
张永源轻轻感叹道。
方浩然似乎也因为张永源的夸奖感到高兴,因为那是他的师父,抬头望了一眼,他与有荣焉的说道,
“师父曾经说过:‘让更多的人热爱口技,让这门延续2000多年的艺术传承下去,这是我永远的心愿。对我来说,口技比生命还重要。’他想让更多的人去了解和关注这门艺术,所以有时候虽然苦了点,但是我们都愿意帮助他完成他的心愿。”
脚步好像越走越重,张永源也不知道此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对他来说,这一世的生活,从小伴随着“口技”长大,他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特长。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把它成一种事业,并为之奋斗一生。
两人脚下不停,转过这个胡同,方浩然站定,
“张师叔,我们到了。”
刷着红色油漆的木门,磨损到光滑的石阶,无一不在向外人展示着这片杂院的悠久。
张永源特意整理了蜷缩的衣角,
“走吧。”
一进院子,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正对面的房门旁挂着一个牌子,
“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师父,张师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