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出事 晚上子初和四爷说了那三个人的事,四爷皱眉道:“这事不简单,弄不好会说咱们客栈窝藏奸细。” “那把他们绑了?” “不能轻举妄动,我想看看幕后黑手是谁。” “行,那让小鸽子去盯着他们,别想了,明天就回去我娘家了,你可别迟到。” “嗯,中午我最后一节课不上,直接坐车过去。” 子初窝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衬衣,“你们大学里的那几个教授家的女儿都嫁出去了吗?” “这都躲长时间了?老黄历了,还是不要在提了。” 四爷翻身压上去,眼神幽暗的看着她:“看来还是没有满足你,你才喜欢这么胡思乱想……”接着就是抵死缠绵。 半夜三更的大街上,一道身影往仙缘客栈跑过来。 “砰砰”的声音在半夜三更的大街上特别响亮。 “快开门,四叔,四叔……” 小燕子起来开了门,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狼狈的站在外面。 “你找谁?” “我,找我四叔,他叫梅郝释。”少年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就拉他进来,关上门。 “掌柜的,你家亲戚来了。” 少年看着打着哈欠的转身进屋,就没在理他,他愣愣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四爷穿了一件睡衣,就下楼了。 他打量了一下他:“你是我大哥梅郝然的长子?” “是,四叔!” 四爷沉默了一会点头说:“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不,不行,四叔,我,我爹让我来找你,咱们梅家的生意都没了,被三合会给吞并了。” 四爷看看他的一身狼狈问道:“怎么搞得这样?遇到日本人了?” “嗯,三合会的人围了咱们家,让咱们家搬出梅府。我娘冒死把我送出来,被二叔,呸,被梅郝骏告诉了三合会。 结果一路追杀我,我一路躲一路逃的到了上海,结果钱也被抢了去。” 四爷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我知道了,现在晚了,小君你随便找一间屋子住,休息好了有事咱们明天在谈。” 梅翊君愣愣看着自己的四叔不说话,四叔真的不会帮忙家里的事吗?二婶说过。 “去,休息,现在太晚了,我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四爷抬起头看着他。 “那,那就麻烦你了。”他一路三回头的看了眼四叔,就随便进了一间房子。 四爷回到房间,看着子初醒过来了,就笑了笑。 “是老大的长子梅翊君,咱们梅府的继承人。” “梅家出事了?” “应该是吧,当初那样劝他们走,离开苏州,就是不听。现在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了。” “那让虎子回去一趟?能救几个算几个?” 四爷摸摸她的小脸,“这事你不用管,晚了先睡,你明天先去老太太那边,梅家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子初蹭蹭他的手掌,“好,那我明天先去我家,中午带孩子过去,一起吃个饭。” “行,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子初一大早出门去首饰店拿到首饰就去了林府。 林家夫妻老两口被四爷安排在了离他们隔了二条街的法租界。 子初到的时候,就见林夫人在门口张望。 “初儿回来了?快进屋,就知道你要来的。老四呢?” “他中午赶过来,他侄儿过来了,苏州梅家出事了。走吧娘咱们去你屋,瞧瞧我给你打挑的首饰,这上面的钻石是我自己亲自挑选的。” 子初揽着她娘就去了她屋,拿出首饰给她戴上。 林夫人一见那款式就很喜欢,早上起早的头晕眼花一下就似乎好多了。 头脑也清醒很多,“初儿,这,这什么首饰?居然能让我一下精神好多了。” “是吗?肯定是娘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一个首饰而已怎么有这样大的功效?不过说真的,我这个钻石是在苏州寒山寺里让主持大师念过经的。” “真的啊?难怪如此神效,那我可要仔细点戴。” 子初见她娘很谨慎的把首饰取下放进自己的嫁妆柜子里藏好。 她失笑了,“娘,给你就是让你戴着的啊,你不戴放着有什么用?” 林夫人想想也是,就笑了笑又拿出来。 “那你给我戴上?” “当然啦,娘,这是项链,放在衣服里没有人会知道的。” 林夫人拍拍她的手说:“知道了,知道了小管家婆,把自己丈夫管的那么严,回了娘就还要管着你爹和你娘。你啊……” 子初躲开了她娘的一阳指,笑嘻嘻的说:“娘你又听外面人谁啥了?” “没有说啥,你丈夫又不是名人,那有什么新闻天天让你知道啊?” 子初道:“娘你中午弄什么好吃啊?” “有你爱吃的松鼠桂鱼,碧螺虾仁,母油鸡,还有响油膳糊。” “哇,娘你今天做的都是苏州菜啊。” “是啊,你父亲的族兄过来了,唉,一会在聊我先去厨房瞧瞧菜都准备好了没。” “好。” 子初在想着,这林家老家怎么来人了?她的庶兄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唉! 四爷说估计多半闹革命去了,现在要么是地下党,要么是国民党。 子初就躺在她娘的床上休息,用神识去看她爹和那个族兄说什么。 “照侍啊,你可不能不管族里的事啊。” “我现在自己的寄人篱下的,怎么管?要钱没有要权也没有。” “可是你有女儿女婿嘛,他们能给你们在这法租界买这么好的小洋楼住,就证明他们有钱有路子,咱们也要求不高,把三叔接过来,放你家里养着。他一个孤寡老人能花你多少钱?” “呲,怎么可能?当年娘临死前,我们回去奔丧,三叔是怎么说的?算了,不要提他了。咱们过不到一起去,对了你这次来上海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借点大洋,给祠堂重新修修,在就是给族里几户被日本人抓去杀了儿子绝了户的人一些补偿,最后就是三叔的事。” 林照侍站起来,摸着胡子长叹:“你是知道的当年我们这一支从嫡支分出来了,去了苏州是为了什么,如今你跑过来说林家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们拿钱?当初娘在的时候可是说了我不用在管族里的事,也不能在外面用外租父林则徐的大名行走,哼,哼,现在怎么又求到我这里来了?” “照侍兄,你这是在记恨?” “谈不上,如今咱们都姓林,可是却是两家,你们是贵族之后,我不过是普通老百姓之后。我可以拿钱出来修祠堂,因为以后我和我夫人也要进去的。 但其他的一概不管,如果你要得寸进尺,那我就不送客。” “你,唉,好吧……祠堂修葺需要500百块大洋。” “哼哼,五百?你当钱都是大水里淌过来的吧?修葺一座房子而已,你这钱都能重新盖三间庄子了。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吧?” 而仙缘客栈里,梅家的大少爷梅翊君也正和四叔说着这十年里,梅家所发生的事。 “四叔,三叔病情也耽误不得,三婶天天在家哭,我和几个弟弟妹妹们天天都在家里听爹和娘还有三婶吵架,都要发疯了。” 四爷皱眉问道:“你三叔还有一个姨娘吧?她呢?” “她?三年前和别人跑了,说什么要去救国。” “那你说说你二叔他有什么动向?” “二叔?我就记得你们走后第三天,他不顾奶奶的告诫非要分家,逼的奶奶没有办法就分了一份家产给二叔,二叔带着二婶和惜妹妹离开了梅府。 然后就没有消息了,但我们梅府自从二叔离开了后,我爹天天晚回,娘就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了,就天天让三叔去找爹回家,时间长了,我娘当然也不干啊,所以这新仇旧恨一起爆发了。” 梅翊君最后在四爷严厉而犀利的目光中低下了头轻轻的说道:“然后姨娘就被我三婶赶了,三叔一气之下就昏到了,天天咳嗽。 然后就是我爹天天被娘烦着,无力做事,奶奶怎么说也没用,只要我娘见不到我爹,娘就闹的要上吊。” 四爷沉声问:“那什么时候日本人插手了梅家的事?是谁带着日本人去了梅府?” “是,是二叔,不,是梅郝骏。他,他逼爹把藏宝图的那个角交出来,还有日本人说要收回梅家的金矿开采权,那几座山都是三合会买下来的。” 四爷怒火冲天:“放屁,那是大清的山,现在是中国人的地盘,咱们现在都是中国人,在中国人的地盘上说中国人的山是他们的?无耻之徒!” 梅翊君吓的站在一旁,他以前接触过四叔,只觉得他不太好相处,后来觉得他还可以,只是有些无情。慢慢的他早忘记了四叔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了。 四爷平息了一下怒火,“走,时辰到了,先去林府,带你去见见林家的人。注意讲礼貌,该不该说话,我会提示你的,可懂?” “懂!” 于是四爷带着梅翊君坐着黄包车去了法租界的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