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颊，贴在余诺的颈边。
就算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是他听得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颈脉的跃动，就觉得这个世界……如此温暖，如此清晰。
“诺诺……”程尽低低唤她。
余诺知道他没再开玩笑，便也低低地回应他：“嗯。”
程尽：“诺诺，我爱你。”
“……我爱你一切的样子，爱你哭，爱你笑，爱你开心时，也爱你低落时……无论你对我生气，你对我微笑……你所有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深深爱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你不惜离婚也要离开我……但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爱你……爱现在的你，爱未来的你，爱在我身边的一切的你……”
在程尽怀中的余诺，微微地一愣。
她真的没有想到，程尽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告白。而且这告白告得如此坦然，如此敞开，如此的……一切……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这一句“我爱你”所戳中。又疼，又麻，又苏，又……甜。
程尽依在她的耳际，低哑的：“如果上次你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向你告白过，才一定要离开我……诺诺，我现在愿意对你说，一千次、一万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啊……
男人的告白在她的耳际，一遍一遍，低哑而清晰地回响。
她忽然眼睛都湿润了……
“程……程尽……”余诺全身战栗。他的告白，仿佛电流一样，拂过她的全身。
“我知道。”他低声回应，“我不急，我也不会逼你……我会给你时间，再好好地想清楚。”
“但是诺诺……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程尽的声音低下去。
低下去，却更加湿润而哽咽。
余诺的心，像是被他的声音揉碎了又捧住。柔软疼痛微酸，混杂在一起，酥麻作一团……
她微微地低头，轻轻地蹭蹭颊边他的脸颊。像是许诺，又像是应允地：“……嗯。”
男人低低的请求，像是已被应承。
程尽一颗摘了眼镜才会坦露的心，终于，像是找到了它的归宿……
他抱住她。
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