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辛苦了!”刘伯温领着王小十进了道观。一边走,他还一边为王小十解释。“门前那小友才是这道观真正的主人。他师父仙去之后,就他一人打理道观中的事物。”
王小十问道:“那位照玄上人是我上次在道观中见到,与先生对弈下棋的那位。可那位竹川上人是谁?”
“他自然也是学生的一位朋友。学生所交的这些朋友里,就数这两位道人最是投契。而且,这位竹川上人,就是他带着沐英公子一路南下的!”终于,又一个谜团自刘伯温的口中解答出来。
“刘先生,您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不是开玩笑,学生说的句句属实。”
“大帅知道吗?”若朱元璋知道,拐走沐英的人就是刘伯温的老道朋友,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刘伯温道:“王将军放心,大帅已经知晓了。”
“你……”说到底,这刘伯温竟只是瞒着自己一个人。“好吧。”他除了说好,还能说些什么呢?
刘伯温道:“本来,沐英公子他们一行该在咱们之前到达这里。网不过想来该是路上有些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我们进去等等便好。”
观内的客房中,果然有一位道人。当日王小十见过他,却因为屋中光线昏暗,再加之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伯温身上,所以并未记住这道人的容貌。这次见了,就觉得他与寻常的道人、与常人心中的道人形象一致。身材干瘦,宽大的袍子下,一副仙风道骨之态。
三人品茶而坐,刘伯温与那人说着话,谈教论道,王小十也听不懂什么,连带着喝进嘴里的茶也就没了滋味。如此,借着方便的功夫,王小十就在道观里转了起来。
他刚一离开,刘伯温与那道人就不再继续论道,而是将话题都放在了王小十的身上。
“道兄,你看此人如何?”
“看不透。此人必然福泽深厚,却又并非是命中大富大贵之人。贫道实在是观之不透!”
刘伯温道:“这位王将军可不是寻常人。我见他将来的成就,绝不仅仅是荣华富贵那么简单。”
“所以你就不该带他到这青田来呀!如今奔着青田来的,哪个不是存心争霸天下的一方枭雄,你又何必带着人来趟这一方浑水呢?”修道之人讲求清心寡欲,却难免被世俗所牵绊。就像这道人,若不是与刘伯温相交甚厚,哪里会说这么多,哪里会关心王小十做什么。
刘伯温道:“旁人不知,可你我却是一清二楚。所传言的那件事,不过是以讹传讹的谣传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依据。得天下者是何人,岂是区区一物所能够左右的?”
“但谣言凶于猛虎。各路义军、江湖好汉,都被这谣传吸引,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呢!”
刘伯温道:“如今,我还不知究竟是何人散播的谣言。若是查实了,也好有个办法应对。而且我到现在还不知,竹川上人究竟是为的什么,竟也搅扰了进来。”
如果王小十此时也在,当会感叹一句,“这世上竟还有你刘伯温想不通的事情啊!”
可惜王小十此时不在这客房中。他若是在,刘伯温他们就又该坐而论道了。
王小十正在观中闲逛。这道观不大,前后的三进院落,两道大殿,就如和尚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