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吵什么?”突然,常遇春出现在了帐外。想来,刚刚众将的那番话他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这几日没有仗打,是不是身子都刺痒了?啊!”常遇春手里握着马鞭,挥手就抽在了赵德胜的身上。“咋了?这回抓住了张士德,把你小子牛的不行,连大帅都放不再眼里了?”
“末将不敢。我只是……”
“只是什么?议和与否,是大帅做主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帮小子掺和了?”
“常将军说的是。末将们不过是闲来无事牢『骚』了几句,下次再也不敢了。”蓝玉这一开口,大家都跟着认错,倒是让他体会到了“一呼百应”的滋味。
常遇春道:“谁小子带的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蓝玉,你小子能打仗不假,可从来都不安分。我告诉你,议和的事情,上有大帅做主,下有徐帅统兵,你们都给老子安生些。要是吃饱了没事干,老子明天让你们都去值夜。哼!”
常遇春哼了一声,甩下脸就离开了。实际上,在他的心里也不主张议和。自古就是文死谏、武死战,常遇春沙场宿将,自然不愿意下马求和。只不过,凡事都有大帅朱元璋做主,常遇春聪明的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常遇春训教了这几个『毛』头小子之后,来到了徐达的帅帐。帅帐的将军案前,徐达正瞧着地图,在纸上推演兵法。这些日子,他都在准备向九重山用兵,在心底、在纸上已经推演了无数次。只不过,每一次都感到稍有不足,这才没有主张动手。
“常将军来了!”徐达放下了纸、笔,视线也从地图上移开。“怎么样?”
常遇春道:“还真让你给说着了。这帮小子,一听说要同张士诚部议和,一个个就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样的直咧嘴。”
原来,今日议和的消息传到军中,徐达就知道会有将领生事,而且就是蓝玉这一众人。所以,徐达才特地叫常遇春在营中巡视一圈,果不其然的就听到了刚刚那番话。
蓝玉这一众将领,能打仗是不假,可若说惹事也不含糊,一个个胆子大的很,除了徐达和常遇春,还真就没人压的住。
“别说是这群小子,就连我这心底也是不解啊!常将军,你和小十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能看的出他这次唱的是什么戏吗?”
“没人看的出。不过我想相信大帅不是糊涂人。若单单只是小十一个人主张议和是没用的。”
徐达也道:“是啊!若非是相信大帅的眼光不会错,我早都亲自回应天问个清楚了。”
“哈哈!俺看你不是想回去问大帅,是想俺嫂子了吧!”军中无战事,连徐达和常遇春每日里闲得无聊,也忍不住『插』科打诨。
徐达并不否认。“说的也是。哈哈……”
常州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应天府,每日里帅府前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朱元璋部这样还是情有可原,毕竟他们是胜利者的一方,愿战不愿和倒也说得过去。可张士诚部常州新败,却也不甘于求和。
其中最为激进的就要数吕珍了。这家伙对上徐达,是屡战屡败,活脱脱是给徐达“送人头”的。可这路货『色』每每都能逃过一条命,而后再想着去战。
可以说,这样的将领是有骨气的,不过却有些显得不识时务。
“将军,今日陛下身体不适,吩咐谁也不见。”内侍出将军府,挡住了吕珍等人。
这些日子,吕珍每日都来见张士诚。没有别的,就是劝说张士诚打消了求和朱元璋的念头。而张士诚却左思右想,不做决定。而且近几日不知为什么,张士诚求和的念头日重,这才令吕珍更为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