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博在第二日夜里才得了关苑通报,李如若把自己锁在屋中一日一夜,滴水未进。
似乎是什么诅咒,只要李如若踏入这间老宅,必会出事,江南博狐疑的看着在座所有人,抛下她们奔向关苑。
潘挚听到江南博的敲门声,打开了门栓。
江南博进门时,看到那把弓,他问:“若娘,那把弓是?”
“兄长遗物。”潘挚泪竭,衣衫还是昨日的衣衫。
江南博语噎:“从未听说你有亲人。”
“如若今日方知兄长遭难……”
江南博搂住潘挚,轻柔得安抚她的,眼睛却直视着弓上的一行刻字。
潘惟清。
江南博知道潘惟清是何人,他亦曾有幸见过,高大伟岸,英姿飒爽,在马场驰骋毫不逊色。
如若是会马的,他看的出来,可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识。
难道,如若曾经嫁的人,是他……
与潘惟清相比,自己只能算是文弱书生,出身亦不如。
只有爱之深,才会这般痛不欲生。
“如若,答应我,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潘挚原本干竭的泪水再次忍不住涌出,她趴在江南博的胸膛,低低哭着。
这世上,即便是选择死亡也无法消亡一切,阳生死了,可他在潘挚的心中依旧是如此鲜活明亮的一个人。
她不想信命,可命运在抓弄她,阳生的罗缨就江南博手上,从答应江南博做他的女人,潘挚几乎要忘却那些不堪的往事,可无论怎么选择遗忘,那些事的终归存在,不会因为某个人是消亡而消失。
这件事的当事都还活着,她活着,赵恒活着,刘娥活着,卢璇活着。
庄怀?怀……这个谥号,她忍不住心中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