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快三十了,早不是青春年华,博衍,从前你喜爱的玩具,到了今时今日,难道你还会拾起来玩耍吗?”
江南博道:“十三年前惊鸿一瞥,因容貌而倾心,是为色,乃男子本色,十三年后欲携手此生,是为情,乃是责任。不仅对如若,这厅中所有人,皆是博衍的责任,博衍绝不会背弃。”
老夫人听罢陷入沉思,林嫄和其余六个侍妾听到此番,颇为感动,不禁落泪。
“肜娘,向你提出休妻之意,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未曾考虑过你的处境,如若本无心,是我的执着,伤了你,也连累了她。”
林嫄掩袖,擦拭眼角泪水。
老夫人听到这里,已然动容:“以你的年岁,为娘的不宜插手你的内务,那李氏,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一点,旧事不可重提,肜娘永远是我江氏的二房正夫人。”
江南博欢喜极了,“多谢阿娘。”
老夫人气笑:“瞧你,为娘的也不是不疼惜你,只是你从小顽劣,肜娘无法约束你,但愿这个李氏能够做到。”
潘挚在马车中守了片刻,见到被搀扶着走出来的明道长,脚步虚浮,与方才判若两人,江成就在身边,今日有许多事想问,偏偏这些事都是外人不能知晓的秘密。
“夫人,要跟上?”江成问道。
潘挚摇头:“回去吧。”
江成将人送回关苑,又吩咐了一番下人照料,这才赶了回去。
潘挚和一环一早就被赶到江宅,肚腹早就饿了,所幸厨子有按时做饭,潘挚回来时正巧碰上午饭的时辰。
安歌午时也从校场回来,三人一起用饭。
潘挚问道:“一环,我的户籍是怎么回事?”
一环奇道:“什么户籍?”
“我记得,卿姑该是把我入到了贱籍,怎么?”
一环眨着眼睛:“没有呀,阿姊一直都是农籍呀,卿姑处有个本子,记录着所有人的户籍,卿姑,大姊,二姊是商籍,无仪坊倌人是乐籍,使女仆从是贱籍,唯有你是农籍。”
潘挚蹙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