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踱步进门,喊道:“娘子可是回府?”
“回府?回哪里的府?”
“回韩王府啊,郡主方才吩咐奴婢收拾下,娘子要回韩王府。”
潘挚沉默了一会,答:“回。”
坐在马车内仍然筹措不定,不知回去以后该与他说什么,便对驾车的马夫道:“去竹坊。”
只见刘丽华正坐在前屋的石桌上缝着秋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笑靥如花,潘挚瞧着那布料的颜色,定是给他郎君的。
刘丽华发现来人,抬首看着潘挚笑笑:“怎站着不进来。”
“怕扰了阿姊。”
说着,刘丽华把桌上的布都收起来,她身边的另一个丫头阿以转身抱进屋内。
“妹妹心情不佳?”
“阿姊也看出来了?”
“妹妹脸上写着呢!”
潘挚当真摸了自己的脸,见刘丽华在嗤笑,顿时了然,遂放下手来,道:“这数月来,我无一日不是寝食难安。”
“看来挚儿妹妹家中之事很是棘手,你已数月不曾来了。如今也快入秋了,当日说好的,夏日来我这新建的竹亭纳凉,不想一错便要入秋了。”刘丽华道。
阿以端上了两杯热茶,刘丽华端起来,一摔臂,尽数倒入青竹旁的土壤中,潘挚不解。
“妹妹以为青竹会疼痛吗?”
潘挚摇头。
“奴家也不知,但奴家知道,即便会疼,也会过去的。”她道。
潘挚低声呢喃:“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思索着,忽然明白了,起身连忙谢过:“再痛,也会过去的。谢阿姊,千言万语,不如在阿姊这吃上一杯茶。”
刚落马车,门房便朝里嚷嚷着:“王妃回来了……王妃回来了……”
潘挚飞奔着跑到书房,彼时赵元休倚在案上写着什么,见外头声音嘈杂,他抬首望去,只看见潘挚已跑进书房,发髻已然松动,头上的发饰因刚才的动作而晃动着,一时愕然良久。
潘挚筹措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喘着气,也盯着他。
赵元休温和的笑道:“回来了,晚膳已经备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潘挚含着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