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涛涛是在周围人的嘲笑中去的。
涛涛是没有退路了,才去的。
如果把卫国那个时代的那一套拿过来,硬生生的套在涛涛身上,根本行不通。
冬梅迷茫的看着卫国,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卫国想了想,说:“在钻井队干,工作辛苦不说,还顾不了家,也挣不了几个钱。咱们给孩子在省城这里租个门面房,开个商店,工作既轻松,收入还好,最主要的是,既能照顾上父母,也能照顾上孩子,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冬梅知道开个商店的话,收入肯定要高于在钻井队工作,可是在她传统的思想里面,冬梅始终认为,开商店那真的不能叫做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只能说是谋生而已。
她对卫国说:“开商店是赚钱,是轻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如果干那个工作的话,他在同学面前,抬的起头来吗?
我们出去了,别人问我们,你儿子是干什么工作的,我们说开商店的,你觉得这样好吗?“
卫国虽然表面愚笨,但是他的眼光,一直要比冬梅看的长远。
而且,卫国始终是比冬梅要客观公正的。
卫国给冬梅讲了一个故事。
他说,自己年轻那会在新疆,有一次坐着车出去勘探。
零下三十度的天,在沙漠里跑了一天。
他当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回头想想,如果当时车抛锚了,在那么寒冷的荒郊野外,必死无疑。
还有一次,卫国所在钻井队一个钻工,早晨下班,从井场回驻地的时候,因为高兴,把包着脸的围巾取了下来。
结果,仅仅从井场到驻地十分钟的路上,那个钻工的脸,就被冻伤。
并且,冻伤在他的脸部,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痕。
听到了卫国的这些描述,冬梅不说话了。
冬梅虽然从小生活在寒冷的关中农村,但是关中即使寒冷,也没有到那么冷的地步。
所以,她很难想象内蒙沙漠里面的极度低温。
冬梅看着卫国,说:“不行这样,明天早上,再给涛涛打一个电话,咱们父母的,先征求下孩子的意见,如果他真的不想干了,那么就回来给他开商店,如果他想继续干,那咱们就告诉他,张丽那里的好消息,你说怎么样?”
卫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至少不会在自己和冬梅之间产生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