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把东西送回来。
容屿拧开碘酒,朝她示意:“脸伸过来。”
倪歌一愣,赶紧摇头:“我真的没受伤。”
他危险地眯眼:“我看见了。”
“……”
倪歌只好坐到他身边,把脸凑过去。
容屿一只手捧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非常非常小心地,用棉签蘸着碘酒,擦拭她那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伤口。
碘酒凉凉的,倪歌没什么感觉。
但她觉得很神奇:“这么小的伤口,你也能看见?”
容屿哼:“飞行员视力都好。”
“……”
倪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动作很轻,让她无端生出一股愧疚。
“……我骗你的。”
良久,她声音闷闷地道。
“班长没砸到我,只是有张打印纸飞到我旁边,在我额头划了一下。”倪歌说,“这么小的伤口,你再晚来两分钟,它大概就愈合了。而且……他说的是真的,我打了他。”
容屿手一顿。
突然有些好笑,低声道:“我知道。”
倪歌愣住:“啊?”
容屿忍不住笑着叹气。
他小时候总喜欢欺负她,觉得小姑娘哭唧唧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然而这么多年没见,少年时代的感情非但没有被时间消磨,反而被酝酿成了另一种情绪。
现在只是她皱皱眉,他也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于是他说:“但我胳膊肘又没法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