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最后一点点醉意也消失了。
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转过去,半跪到床上,伸手捞她。她穿着加厚的冬季睡衣,全身是软毛,脑袋和脸都在发烫。
“容屿,你不要欺负我。”他抱她起来,她迷迷糊糊地,语气变得委屈,“如果你也把我送走,我会流落街头……”
她话音刚落,容屿伸出手,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
不轻不重,像是生气,也像是安抚。
“说什么胡话,谁欺负你了?”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有一点无奈,有一点生气。
“全世界的人欺负你,我也不可能欺负你。”
倪歌迷迷糊糊地,感觉他凑到她耳边,贴得很近很近地,说了一句话。
然而她刚刚想开口,意识就陷入黑暗。
***
倪歌没想到,她兜那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又回到了医院。
容妈妈表现得格外震惊:“你大半夜,跑到倪倪屋里干什么?”
容屿:“我……”
“你还把她弄进了医院?!”
“我……”
“你还是个人吗容屿?!你爸当年都没你这么禽兽!”
“……”
容屿放弃解释了。
击倒倪歌的是今年第一波寒流,本来打个针吃吃药也就没事了,可她的身体指数项项都比正常人要低,徘徊在及格线上下,医生干脆建议她多休息几天。
所以孟媛来看望她时,描述得特别浮夸:“你不知道,出成绩时你不在,老孙那个表情简直啊,恨不得跑过来把你抬回去举高高,然后把你的成绩单裱起来,进行全年级巡回展示。”
倪歌“噗”地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是真的啊!”孟媛真情实意,“他就差没逢人就说,‘我的学生是年级第一,全靠语文拉分,她的数学比年级的第三分数还低’了!医生不是让你多住两天么?我看你这个假,放到寒假都没问题。”
倪歌早上吃了药,睡到中午,现在精神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