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陪着倪清时游了几圈回来,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心情似乎比刚才更好,停在她面前:“嘿。”
倪歌立刻挥动短腿,往另一个方向漂。
她像一只肢体不协调的小水母,容屿一边在心里想妈的真是该死的可爱,一边伸手拉住她:“你跑什么。”
因为太羞耻了,她现在不想面对他。
即使穿着泳衣,她也有一种被看光的感觉。
“清时哥刚才跟我说,他要去省外待一段时间。”容屿见她不动了,问,“他跟你说了没?”
“……说了。”倪歌努力往下缩,下巴抵着泳圈,“他跟我说,要出去做交流,可能年底才回来。”
“对。”容屿看着她搭在游泳圈上的细白手臂,努力压抑住摸她的冲动,“所以从现在开始,到年底的这段时间,我替清时哥照顾你。”
倪歌愣了一下,小小地回了句:“喔。”
竟然没有开心。
没有惊喜。
也没有说哥哥好棒棒??
容屿有些怀疑人生,旋即立马想到:“你是不是还在赌气?”
“什么……”
“那,这么说吧。”到了道歉的环节,即使容屿自己也觉得这事儿干得不厚道,但男人的面子大过天,他仍然表现得严肃异常,“就算没有那些信,我也希望你回来。”
“不是……我没有赌气。”知道他误会了,倪歌赶紧解释,“我已经不生气了,因为我想了想,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我当时走得确实是很突然……就算你不联系我也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小姑娘诚恳极了,像是怕他不信似的,两条小细胳膊都抬起来摇啊摇。
但容屿是直到现在,才真切地感受到“不爽”。
哪怕确认是黎婧初把他的信拦下来了,他都没现在这么暴躁。
偏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暴躁来自哪里。
少年一动不动,垂眼看着她,唇抿成一条线。
倪歌小心翼翼地抱住游泳圈,怕他发起疯来把自己掀翻:“你怎么又……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