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人有好有坏,有些人就是贴在傅青的身上,想要吸干他的血。谢颜只觉得不值得。
傅青揉了一把谢颜的脑袋,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小谢,听到他们讲那些话的时候,你生气难过吗?”
谢颜怔了怔,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本能地点了下头。
傅青笑了笑,抬手紧贴着谢颜没受伤的那一边侧脸:“那一定很难过的,可比不上我看到你脸受伤时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不是值不值得,而是那些人那些话根本没办法和你相比。”
谢颜的心忽然颤抖起来。虽然这是他早已明了的事,可由傅青说出口,还是叫他近乎战栗了。
他听到傅青叹了口气,似乎是恳求着说:“以后遇到这种事,小谢好好珍重自己,别叫我难过,好不好?”
谢颜没办法不说好。
他们彼此定下了这个约定,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别的事都可以以后再说,揍人迟几天也不算晚。
谢颜才受了伤,又疼得厉害,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被傅青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
傅青坐在床头,目光落在谢颜的脸上,就这么看了一个小时,才终于下楼去花园里点了根烟。
他在外面拼命做事,自认没对不起任何人,那些人却这么欺负他家里的小朋友。
傅青有些暴躁地将烟头蹍灭了,吹散的烟灰落了满地。他心里想,谢颜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都这么护着自己,如果他连帮谢颜讨回公道都做不了,未免活得太没意思了。
这一回傅青没理会什么老街乡亲间的情谊,一个一个从他们身上加倍讨回来。不想去工地可以不去,他从不强迫任何人做不愿意的事。
傅青最后一个见的是许小红。
他弯下腰,拍了拍许小红的脸,没多用力,就是很响,像是在扇耳光:“你就这么看着?”
当时许小红也在场,但他既没有说傅青的坏话,也没有加入这场群架。
他就那么从头看到了尾。
傅青的眼神很冷:“无论这次你做了什么,都没下次了。你回去和许三说,这次出去他也不用回来了。”
他没再多问一句,便直接判了他们俩死刑,以后傅青身边不再有他们的位置,许家得自谋生路了。从前许家在傅青面前是有特权的,可现在已经一点一点被消磨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