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多了,可白夕玥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今天一大早,那名货车司机的老婆,就带着上初中的儿子,来到白夕玥的病房,跪在她面前,祈求白夕玥能放弃追究货车司机的刑事责任。
“他没有几个月了,等把他送走,我去替他坐牢,把他该赎的罪,赎完。我可以现在给你立字据,我一定说话算数。”货车司机的妻子哭着求白夕玥。
他们的儿子,一个有着阳光般明媚大眼睛的男孩,却因为替父亲求情,陪着母亲跪在白夕玥的病床前。
看着他眼里的不安和祈求,白夕玥几乎要立即就答应了。
可她也是一名法律工作者,她知道,即便她不追究,法律也不会说不追究就不追究的。
白夕玥半躺在病床上,身体的“内伤”,还不允许她自由活动。
“你先带着孩子起来,你这样,我没办法跟你好好说话了。”白夕玥焦急地说。
可货车司机的妻子,就是一个脑子不转弯的人,她认准了,只要白夕玥答应她不追究,她爱人就会没事的。所以,她得不到白夕玥的承诺,就是不肯起来。
白夕玥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才好,她只好求助那个半大的男孩。
“孩子,你先起来,你能听懂阿姨的话,对不对?”白夕玥劝着。
男孩确实挺聪明的,听白夕玥这么一说,也跟着劝母亲,还是先起来,大家再商量。
但货车司机妻子一心救爱人出来,现在听儿子好像被白夕玥劝动了,便责怪孩子不听话,不担心爸爸的死活。
男孩刚刚已不再那么怯懦的神情,被母亲这么一指责,又懊恼起来。
他低着头,好像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在认错。
白夕玥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给陈墨打电话。
早上起床后,是白夕玥撵陈墨,去看看陈老爷子。她觉得,没有陈墨在身边,陈老爷子就不肯听别人的话。
陈墨不放心白夕玥一个人在病房,白夕玥就说,给白擎灼打电话。
但她又不希望两个人碰面,就让陈墨先离开。
陈墨也不想白夕玥,夹在他跟白擎灼之间为难,便听话的先走了。
陈墨走了之后,白夕玥想,白天,也不会有什么事。即便有事,一按呼叫铃,护士就会来。
所以,也就没给白擎灼打电话。
不想,就这一会儿,货车司机的妻子就带着儿子,来了。进了病房,不容分说,就跪在了地上。
货车司机的妻子说,之前,她并不知道爱人得病的事,虽然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但儿子懂事,老公任干,她们的家,一直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