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又想结交对生意有帮助的伙伴,郑志杰便把主意打到了羽白羽辉兄妹身上。为这个,郑志卿跟何权俩人没少和郑志杰瞪眼。
要放在以前何权绝不可能让郑志杰把相亲会安排在自己家里,可年初郑志杰突发心脏病,做了搭桥手术。为免起争执再把郑志杰气出个好歹,何权也只能顺着大伯哥的意思来。
何权自己有本事,看人眼光自然高。以往郑志杰带来的人他一个都没看上,不用何羽白或者齐羽辉想理由拒绝,他那关就过不了。
但今天这个,何权倒是觉得还凑合。
冷秦,三十一岁,精算师,在自家老爹做董事长的航运集团保险部任职主管。一表人才,性格稳重,举止谈吐比同龄人看着都成熟。
齐羽辉是早就找好借口不回来了,何权拿她没辙。等到十二点,何羽白进了家门,他好歹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孩子这么年轻就定下来,才二十三四,急什么?可想到郑志杰的心脏,他只能默许对方的做法。
嗨,活着都不容易。
吃饭时何羽白根本没怎么说话,光听何权跟郑志杰俩人在那互相揭短。他听何权提过一次,早些年跟大伯哥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也是最近这几年岁数都上来了,一笑泯恩仇,饭桌上能互开玩笑了。
冷姓不算大姓,何羽白听说相亲对象叫冷秦时,第一反应是自家主任的亲戚。反正也没话好说,干坐着又别扭,他便拿这件事挑起话头。
“冷晋是我堂哥。”冷秦目光柔和地看着何羽白,“他是大伯家的孩子,不愿意经营企业,说压力太大,大伯退休时只好将董事长的位置交给我父亲。”
还真是亲戚,何羽白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果然就如别人常说的那样,回到家乡,熟人到处都是。
“其实……做医生压力也很大,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生死。”何羽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替冷晋说话,他想,大概是不希望对方以为做医生比运营一个集团更简单。
“请别误会,我一向很尊重医务工作者。”冷秦说着,将目光转向何权,“何叔叔,我看过一篇关于您的报道,说您从医三十余载,挽救了超过三千人的生命,真是个令人震撼的数字。”
“别信那些记者胡说,拿数字吸引眼球罢了,他是把大人孩子分开算了。”
何权笑着摆摆手——这孩子,真会说话。
吃完饭出来,郑志杰对冷秦说:“你没事的话,送羽白回家吧。”
“不用,大伯,我坐地铁直接就能到家。”
何羽白赶紧拒绝。俩人坐一辆车里,又没共同话题,多尴尬。
“郑伯伯的命令,我必须得听,何公子,请别让我为难。”冷秦站到车边,为何羽白拉开后座的车门。这个举动让何羽白觉得对方处理得很得体——一前一后,保持距离感,避免了两人并排而坐得没话找话的尴尬气氛。
在郑志杰笑眯眯的注视下,何羽白坐进冷秦的车里。关上车门,冷秦向郑志杰点头致意,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