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的声音颤抖着响起,“俺是双贵他娘……娃子你是……”
“我是井大哥的兄弟。”
腐朽木门被猛地拉开。
一名花白了头发的妇人努力睁开浑浊的眼睛,嘴唇哆嗦,“是为了俺家双贵来的……么?俺家双贵是不是还好好的……”
少年轻轻握住妇人那双满是糙皮的手掌,目光温和,“大娘,井大哥临走时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几天没人照顾家中老娘。这不把他攒的钱让我捎给您,说先找人翻修下宅子,怕这几月漏了雨。”
“对了,他还嘱咐过,剩下的别替他省着。”
老妇人死死攥着秦隐的手掌,那双浑浊的眼睛中瞬间泪崩,“俺儿……”
“井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秦隐轻轻抱了抱那佝偻的老妇人,将那沉甸甸的钱袋塞入老妪的掌心后,转身抬头看了看那朗朗晴空,万里澄澈。
舍命相搏,十锭银,全交予了老妪。
“大娘,保重。”
轻轻留下一句话,秦隐平静离开巷道。
火海中,井双贵手里死死攥的那个“娘绣”布袋,终于有了个交代。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但尽杯中物,可笑世间人。
……
一个下午的时间,秦隐先后跑了西市坊和南市坊,回府的时候还顺路去了孙木匠的店里取了十块木头。
雕刻最练手上功夫。
修行之路闭塞,自己唯一依赖的唯有超越常人的勤奋。
接过那袋木头的时候,秦隐递过去的铜板被孙木匠摆摆手推了回来。
“手木了?”孙老头磕磕烟袋,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
“嗯,最近手生,练练手。”秦隐笑道,心中却不得不佩服这孙老头的眼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