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大人,”陈酿颔首施礼,“此番多谢你。若非你千里赶来,只怕我等皆是死路一条。”
“天佑君子。”秦棣道,“陈参军当为君子。”
陈酿笑了笑。
君子!
这个君子,却护不住自己的妻。
“陈参军,”秦棣又道,“恕我直言,此前史副将扛了你回来,说是被烟火熏晕的。这话……”
他低头笑了两声:
“我兄长初来军营,不大知晓你,自然瞒得过他。可近来咱们日日一处,你不是那般体弱的书生。想来,是史副将打……”
“晕”字还未出口,却是史雄心虚了。
此事关系到谢七娘子的身份,也不知能不能与秦棣讲。
他忙辩解道:
“小秦大人,这话胡乱冤枉不得!军有军规,自己将军治你个谎报军情的罪!”
“哦?”秦棣看向他,打趣道,“谎报军情的,只怕是史副将吧!”
史雄不惯撒谎,脸上早是青一阵白一阵了。
他还欲再辩,却是陈酿拦住了,只道:
“小秦大人所言不错。”
他即坦荡,秦棣自也坦荡,遂道:
“还望你莫怪我唐突。只是连日相交,敬你是个君子,当你是个朋友,故而有此一问。若不方便,只作耳旁之风便是。”
陈酿看向他,自有几分敬意。
此番他赶来军营,也算是舍身相救了。单是这等果决气度,绝非寻常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