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统共见过陈酿两回。头一回,是在点心铺子门口,他匆匆一个背影。第二回,便是断桥之上,他与王绍玉争执之时。
每回见着,都觉他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落寞。那时秦榛还奇怪,原来,是为着他夫人新丧。
秦榛叹了口气:
“那些媒婆也太没良心了!妻子亡故,人家指不定怎样伤心呢!还恬不知耻地去说亲,果然三姑六婆没一个好东西!”
“小娘子发恁大脾气作甚?”丫头安抚道。
秦榛一愣。
自己是在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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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酿的屋前,植了株银杏。便似从前谢府之中,七娘的闺阁。
二人曾一同将银杏叶压成书笺,于上题诗。
如今窗前的银杏金灿灿的,他却在回不到那些金灿灿的年光了。
他负手立在银杏下,思绪飘得很远。
“陈先生!”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原是史雄。
陈酿蹙了蹙眉,并不言语。
史雄面带焦虑,至他跟前,急得来回走。
“陈先生,听闻你今日将张婶子与杜婆婆都拒之门外了?”
史雄挠挠头,又道:
“你这是得罪人啊!这等傲慢,日后谁还敢与你说亲?”
陈酿面上拂过一丝不悦:
“我有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