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也不顾秦榛阻止,竟趋步而去。那一走,袍服带风,衣摆都沾着些火药气。
“二哥!二哥!阿榛的书!”秦榛唤了几句,见他不应,只狠狠跺了几脚,高喊,“秦棣!你莫名其妙!”
丫头见她发火,忙战战兢兢地进来。
“小娘子,消消气。”她递上新茶,“有什么话,只同二郎君好好说就是了。”
秦榛哼道:
“我的书惹着他了?大白日里发疯!”
丫头看一眼窗外,摇摇头。这兄妹二人瞧着感情极好,却也难免有闹脾气的时候。她早习以为常了。
丫头笑了笑,方道:
“对了,前些日子,小娘子要我打听和咱们抢藕粉桂花糕之人……”
话音未落,秦榛忙接道:
“果是陈参军,对不对?”
丫头点点头:
“这个陈参军,归在韩世忠将军麾下。从前在黄天荡阻截金人有功,陛下还封赏过一回呢!”
秦榛点头,果是位人物!
丫头旋即又掩面笑起来:
“这般大才子,想是各府都盯着呢!今日便见张婶子与杜婆婆上门!不过啊,咱们小娘子与他皆爱吃藕粉桂花糕,想来更有缘些。”
张婶子与杜婆婆皆是临安有名的媒人,专为朱门贵府说亲。
“呸!莫胡言!”秦榛瞥了丫头一眼,“这些三姑六婆,也真敢去!人家有夫人呢!”
丫头一愣。
她反应一阵,方道:
“小娘子说谢夫人?说来也可怜,那回黄天荡之战,听闻是新婚之夜葬身火海的。大半年了,陈参军也够可怜的!”
丫头一面说,还一面叹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最易为此感伤。
秦榛听罢,也垂头丧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