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诜却不在意地抬了抬手,面色有些难看:
“把气喘匀了再说!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谢诜对他,少有这般严厉的训斥。
二郎自知有些失态,他缓了缓神,方道:
“孙九郎,正朝近郊粥棚去。”
谢诜神情黯了黯:
“是敲锣打鼓地去,还是偷偷摸摸地去?”
二郎回道:
“虽不至敲锣打鼓,倒也是人尽皆知,张扬得很。”
这般人尽皆知,可不是给百姓看的,而是给那些设了粥棚,攀比太过的官家看。
提醒着,皇帝要查了,都悠着些。
那些设粥棚的人家,不过是为了讨好皇帝,挣些脸面,却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
一来,此事极费银钱,皇家还需备上好些时日。
可汴京城中的官员,竟似信手拈来,大方得很!
二来,近郊粥棚林立,多有空置,摆明了媚上成风。
有些整治,是早晚的事。
自太学生往太师府送贺礼,至皇帝颁发设粥棚的旨意。一环扣一环,不过是为了揪出以蔡太师为首的大贪之众。
可如今,孙九郎的行径,面上看着是彰显皇威,实则是与蔡太师党羽提醒。
“也好。”谢诜忽松了一口气。
孙九郎自升任开封府尹,便摆明了是蔡太师的人。
如此行事,也在情理之中。
他若攻其不备,真抓了那些tan wu之人,一时倒分不清他心属何方了。
“父亲!”二郎又道,“如此一来,查倒是能查着些,只怕尽是替罪羔羊。太师之流,依旧逍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