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替七娘问,亦是替自己问。”
“愿闻其详。”陈酿道。
绍玉叹了口气,抬眼望着不远处的七娘,遂道:
“我有些怕!”
他顿了顿,又道:
“自五木观一事,汴京府尹骤然辞官,孙家九郎自外归来。以陈二哥的才智,怕是早已算出前因后果吧?”
陈酿点了点头,一时心下有些沉重。
绍玉接着道:
“陈二哥也明白,眼下的王、谢二府,到底与从前不同了。我怕终有一日,我护不得她。”
朝堂之上,风云诡变,日后之事确是难说。
“故而,不论为七娘,或是自己,我都是要问一问陈二哥的。”绍玉直直看着陈酿。
陈酿却看向七娘。
她如今满心天真,似乎正与蔡云衡斗气拌嘴。
陈酿轻笑了一下,方道:
“于理于义,我皆不会至她不顾的。我欠她的,自会护她一世周全。”
于理,他是她唯一的先生于义,陈酿受谢诜提拔,自然是有知遇之恩。
可于情呢?
绍玉还未曾问出口,却见七娘气冲冲地过来,蔡云衡只跟在后边追。
只听七娘噘嘴道:
“酿哥哥、三郎,我想要回去了!”
蔡云衡看着七娘笑了笑,又朝陈酿行一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