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酿为着他自己的君子之心,求个问心无愧可七娘的心,又该往何处放呢?
他问她安否,难道锦衣玉食、无病无灾,便是安然么?
七娘有些忍不得,直想此刻便同他讲,她就是过得不好。
自他冷语拒婚,自他入了太学,她便一直不好!
问七娘子安?
呵!既是问她,凭什么不叫她知晓!
七娘拍案而起,心中自有盘算,却还将嘴撅得高高的。
她只喃喃不平道:
“定要问个清楚!”
还不待琳琅她们相劝,却听帘外有人道:
“你要问什么?不如问我!”
闻着这声音,不必想也知是谁!偏是七娘最恼怒之时,他总在身侧,到叫人**气来。
七娘转而一个白眼,坐下道:
“我当是谁呢!你自诩汴京万事通,可我所想之事,你却不定知道。”
“噢?”那人进得内室,只寻了张椅子兀自坐了,“那要看是何事了!”
来人原是王绍玉。
只见他一身龟纹绫皂袄子,发髻高束,墨玉簪子横插。一根嵌宝金丝马鞭,随意卷了握在手中。三分随性,七分风流,正一位京城的高门世家子。
七娘只打趣道:
“穿成这个样子,也不知要去祸害哪家小娘子!”
绍玉笑了笑,又至她身旁坐下,方道:
“听闻,方才你惹了谢伯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