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学一别,半载有余,吾兄安好?虽秋来瑟瑟,情随事迁,每有思及,未尝不愁从眉心聚,忧自胆边生。
尝忆荼靡旧事,竹下故人,千般滋味,唯余独咽。
昨夜,道萍阿姊”
书及此处,七娘蓦地顿笔。
又该如何同他说呢?
正犹疑思索间,只见环月正进来,手中一封未开的信。
她遂向七娘道:
“小娘子的信,似乎是太学来的。”
太学!
七娘猛地一惊,手一松,竹笔落在纸上,晕出墨迹。
是陈酿无疑了。
太学之中,知七娘身份的,唯有陈酿。
七娘颤抖着接过,又有些不敢看。一番挣扎,她终将信拆开来。
谁知才看一眼,七娘便失望地放下。
只因信中开头道:
“谢公:
学生陈酿”
原是写给父亲的,错送到了她这里。
七娘又将信笺递给环月:
“是父亲的,你送过去吧!”
环月应声接过,正待出门,七娘犹疑半晌,又唤住了她。
“回来!”七娘咬着唇,只道,“把信给我,回头我亲自送与父亲。”
环月只不解地看着七娘,还了信,便又兀自做事去。
小娘子近来奇奇怪怪的,也不知又要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