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言语,只看着七娘。
“我想,”七娘又道,“孙姐夫此番前来,或许,只是舍不下大姐姐?”
谢菱笑了笑,只摇头:
“我也不知的。”
说罢,她又兀自打着璎珞。
七娘见她无意再谈,遂也不说了。到底,那件事闹得家中很不愉快。若非孙姐夫骤然回京,只怕也不会有人提起。
孙九郎至谢府时,天色尚早。谢诜自是不必见他的,只二郎端坐厅前,保持着应有的礼数。
开封府尹,该有的体面总还是要给,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也就是了。
孙九郎入得厅来,先行过一礼。二郎的官职在他之上,纵使心中再恨,也免不得如此。
他心中自嘲,何苦来呢?讨这样的没趣!
二郎也不提其他,似乎眼前之人,仅仅是新任开封府尹。
他带着不轻不重的笑,平和道:
“孙府尹多礼了,请坐吧!”
“多谢大人。”孙九郎又行一礼,也便落座。
他瞧着二郎是没什么变化的。还是一样的冷冰冰,一样的不可捉摸。
可二郎看着孙九郎,虽面上不查,却着实有几分愕然。
从前孙九郎虽算不上健壮,倒也康健。而眼下,却消瘦得有些认不出。只见他形容憔悴,面色略微苍白,穿着比这个季节更厚的衣裳。
想来,这几年,他应是极难挨过的。
二郎顿了顿,方道:
“不知孙府尹前来寒舍,有何指教?”
他不言恩怨,不提往事,倒叫孙九郎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孙九郎默了半晌,遂道:
“下官与府上,原是有些渊源。今日冒昧前来,确是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