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那鲁国公府的败家长孙,是汴京城里有名的纨绔。谢菱好好一个小娘子,凭什么便宜了他去!
便是朱夫人有心糟践,顾姨娘也总是要搏一搏的。
仪鸾宗姬到底身为赵氏宗亲,身份贵重。若她肯出面周旋,八娘子的婚事,或有转圜的余地。
顾姨娘正打着如意算盘,忽见珍儿这没用的模样,只是来气。
她没好气地高声:
“让你去请宗姬,人也不见得!你是创了什么祸?”
被顾姨娘一吼,珍儿却猛地清醒过来。她紧忙闭了门窗,又趋步至顾姨娘身旁,低声耳语道:
“姨娘,我只悄悄同你说,过会子,你可别张扬去。”
顾姨娘见她神神秘秘的,心下有些发毛,只得点了点头。
珍儿细细喘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遂道:
“宗姬与二郎,像是有事。”
顾姨娘猛直起身望着她。话中之意,只觉荒唐得很,自己一时还不能完全理解。
珍儿又将今日所见细细讲来。二郎是如何扶住宗姬,他们又如何眉来眼去。她越说越害怕,只颤抖着身子。
顾姨娘默了半晌,这样的事,简直是待燃的火药,怎偏叫她们知晓了?
“你可被察觉了?”顾姨娘忙问。
珍儿摇摇头,又带着半分犹疑:
“宗姬与二郎皆不见惊慌之,想是不曾察觉?”
顾姨娘叹气道:
“傻丫头,那两人捏死咱们,还不跟玩似的!又何须惊慌?”
“不如,我去请八娘子来。”珍儿道,“她一向聪明,想来会有法子。”
“不行!”顾姨娘厉声阻止,“万不可将八娘子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