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坐稳,又向周夫人笑道:
“二夫人近日一向忙碌,怎么有空上此处来?”
周夫人亦玩笑道:
“怎么,就大嫂能来,我便不能来了?”
“二夫人这是折煞我呢!”陈姨娘道,“我是盼着你们来,偏你们贵人事忙,哪里记得我这号人物?”
陈姨娘说话风趣,钱氏只掩面笑了笑。
她遂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春来日暖,想着给四郎新裁件寝衣。听闻姨娘针指好,特来请个样儿。”
“难为钱娘子看得上。要说夫妻琴瑟和谐,还是用鸳鸯、并蒂的好。虽俗了些,到底这意头不怕老的。”
陈姨娘忙打发了玉络去取绣花样子,又让带上屋中几个小丫头,说是多取些来。
一时,屋中只得陈姨娘与周夫人、钱氏三人。
寒暄许久,又说了那么些有的没的,也是该进入正题的时候了。
周夫人见此情景,忽笑了起来。这个陈姨娘,果然是心思通透的聪明人。难怪朱夫人身边那么些人,也只她站稳了脚跟。
她只带了些打趣,道:
“陈娘子将丫头都打发去了,谁伺候咱们呢?”
陈姨娘低头笑了笑,起身自斟一盏茶与周夫人:
“我来伺候二夫人就是。”
周夫人忙拦住她:
“与你玩笑,你还当真了!我不过是来问问大嫂的病,听闻你与宗姬午后去瞧了一回,可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