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子沉吟片时,心底笑了笑,可面上依旧是怒目圆睁的严肃。
他道:
“小娘子诡辩的功夫了得,也不知从何处学来!不过,你既入太学,不论一日也好,一月也罢,便都是与众人一般的学生。老夫断不会因你是女流之辈,而许你懈怠。”
七娘又行一礼,连声称是。
孙夫子又转向郓王:
“想来,陛下命二位小娘子来太学,也是这个意思?”
这便是拿圣旨压郓王,让他不得插手了。
郓王虽心下无奈,却面不改,依旧一副温润模样。
他只作揖道:
“自然了,夫子的学生,当由夫子管教。”
孙夫子点点头,又向七娘道:
“谢七娘子,你方才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并未讲透。”
七娘猛抬眼看着他,虽只是一个模糊人影,言语之间,却比方才和气了许多。她遂放下半颗心来,只细细听孙夫子说。
孙夫子又道:
“既有道理,不如作篇文章,同窗们一处论一论。”
七娘心下一紧,又作文章!上回那篇鳏寡孤独,已是费尽心思,况且还有酿哥哥修改。
如今怎生作来?
她忙道:
“七娘才疏学浅,恐污了夫子慧眼。”
孙夫子笑了笑:
“你明日先交来,老夫看过也就是了。天下文章,各有见地,好坏难论,谢小娘子是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