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笑意深了些,他向前探身,将食指放在唇上,低声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朱凤英向后退了退,只微嗔地望着他。
原是郓王想见七娘,求到朱凤英这里。
若是寻常宴会,或是王贵妃召见,总显得太过疏远。倒不如一次偶遇叫人上心。
而朱凤英深谙七娘的性子,知她必会忍不住,总有一日要闯太学大门。她便出主意,让郓王守株待兔,果然不错。
左右,一个顺水人情罢了。况且,那本汉版的楚辞,她苦寻良久不得,正好他送上门来。
至于,七娘闯太学的真正缘由,朱凤英虽是一清二楚,却与郓王只字未提。
她手摇团扇,半掩着面,上下打量郓王一番,又冷笑道:
“想来,你倒清闲,竟有心思理七娘的事。不会是,近来陛下冷落了你吧?”
郓王点茶的手顿了顿,只笑道:
“七娘子的事,自是正事,耽搁不得的。”
朱凤英只把团扇往桌上轻轻一丢,似是嗔怪:
“谁拦你来?只是,七娘入太学的事,何苦扯上我?”
郓王摇摇头:
“听宫中老人讲,违心话说多了,可是会变作丑无盐啊!太学的藏书楼,汇天下书卷,凤娘当真不想一观?”
闻得此语,朱凤英一时语塞,天下读书人,谁不想登楼呢?
她身为闺阁女儿,行万里路是做不到了。唯独这读万卷书,倒是能更上一层楼。
郓王见她神,心道:这才是为了学问,敢闯太学之人。
而谢七娘,那蹩脚的谎话,又有谁信来?至于她为何闯太学,她们既不愿说,日后自己探寻也就是了。
他点好一盏茶,拿兔毫盏盛着,只往朱凤英跟前推了推。
“左右只得一月,”郓王道,“委屈凤娘,做本王的军师了。”
朱凤英先不答话,只看向那盏茶。细细瞧来,竟是一副凤凰于飞图,恰应了朱凤英的名。
她掩面一笑,赵楷这厮,着实太会哄人了!
也罢,只当帮人帮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