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随心,图个快活干脆也就是了。她谢七娘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最多,他再拒她一回,也不是没受过!
七娘重重地点头:
“已然安排妥帖,我也该自己做一回主。”
从前,她总是听陈酿的话,未曾违逆,真成了个好学生!
如今,他已辞去先生之职,她自然要我行我素,做回那个无法无天的谢蓼了!
他们装作学子模样,由绍玉的远房表兄魏林领着。
自然,七娘的身份,并未同他说。只是幼时见过一面,又如何认得?
至于他们来此的目的,亦被绍玉搪塞而过。只说小郎君心向往之,想来看一看。这倒也令人信服。
进得太学,只见正院旷达,柱檐有序。他们踏着排排青石,拾级而上,再回首望去,不觉已是居高临下。
魏林来太学已经年有余,带着太学生惯有的傲气,学究的架子倒大得很。
只是,七娘却觉出些奇怪来。偌大的太学,竟不见学子,往来不绝的皆是粗使下人。
魏林瞧得,只道:
“此处并非太学生们行动之地,多是下人穿行。往二门进去,才是讲学之所。过了三门,便是我们平日居住之处。”
居住之处,岂非许多男子?七娘忽而心下一紧。
魏林又接着道:
“此间还有个后院,为日常练习骑射之地。”
他面带得意,入得太学,皆是天之骄子,如何不意气风发呢?
七娘心道:太学不愧是大宋最了不起的学府。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当真一样也少不得。
“世兄,”七娘道,“听闻春闱后,新来了几个学生,是极厉害的人物?”
“贤弟这也知晓?”魏林惊道,转而又道,“看来,你果真对太学心向往之啊!”
七娘憋笑,只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