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是极精妙的安排,山贼谋财,谢府仗义相救。便是陈酿错过春闱,也不会与她有甚关联。世人只会赞谢府惜才。
谁知,那么些巧事凑在一处,谢诜必已知晓真相。
这也罢了,那日听老夫人言语,多有怨怼,也不知她心中如何打算。
那日,朱夫人正独自用饭,却见谢诜来了。
她心中打鼓,忙起身相迎:
“老爷怎的这时候来?”
谢诜一面去了外衣,一面道:
“怎么,怕我来?”
朱夫人自知理亏,不愿言语,只替他接过外衣。
这些日子,谢诜常往陈姨娘那处去,朱夫人心中自然有些怨气。陈姨娘亦是诚惶诚恐,只不时地劝着谢诜走。
朱夫人将外衣递与下人,拿余光看了看谢诜。
她犹疑一番,终是问了:
“老爷从何处来?”
谢诜看她一眼,只道:
“你说呢?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那是人家侄儿寒窗十年的功名!商贾之家,就指着这个翻身,可不该安慰人家几日?”
他所言在理,朱夫人也辩不得什么。左右,此事总是她做的。
谢诜只觉无奈:
“行事之前,你便不能同为夫商量一二么?”
朱夫人亦有些不服:
“你已认定的女婿,又商量什么?”
谢诜摆摆手,有些急躁:
“道理已同你说过,咱们府上树大招风,本就是一人之下,再不可更上一层了!”
朱夫人鲜少见他这副模样。她心中也聪明,一番审度,只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