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只见他冷眼冷面,负手而去。这回行步虽缓,却是真不理七娘了。
七娘低头咬着唇,见他生气,也知自己过分了些。
她跟在他身后,试探道:
“三郎?”
初时,绍玉还强忍着不理她。奈何七娘软磨硬泡的功夫着实厉害,几次三番后,他总算是招架不住了。
“好了!”他故作不耐烦,“我没生你气!”
见她松口,七娘又娇纵起来:
“那你不理我!”
绍玉叹了口气,只无奈地看着她:
“太学重地,本就禁女子出入,你如何能去?”
七娘撇撇嘴,她哪里知道呢?不过是听了何小娘子的话,遂忽生奇思,这才让绍玉帮着想法子。
她倒不灰心,道:
“办法皆是人想的,我又不急,总能有机会。”
绍玉又一番叹息。本当她会说会笑,已不再想那些事,谁知竟还是为着陈酿!
他拿她没办法,只道:
“容我想想吧!”
这便算是应下了。七娘心中高兴,一时来了兴致,忙拉着绍玉去赏海棠。
此处海棠绵延数里,或是艳红,或是粉白,自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初来时的愁绪,一扫而空。七娘只穿行在花树间,时而嗅一嗅,时而折一枝把玩。衣裙秀雅,姿态翩然,总是人比花娇。
自回谢府,七娘便冥思苦想,盘算着如何才能去太学。有时焦急些,想寻五郎商量,却又怕他说与父母知晓。
况且这些日子,何斓总是邀他踏春赏花,或是品茗雅集。他忙得不亦乐乎,哪顾得七娘?
他兄妹二人,各怀心事,却不曾察觉,谢府已悄然起了变化。
自七娘与陈酿获救归来,朱夫人便成日过得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