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当小娘子今日委屈,怕她又闹,我也不敢睡太沉。谁知竟还是出了事!”
陈酿拾起杯盏嗅了嗅,又看了看残茶。他深吸一口气,只道:
“这是上元那夜,她发烧吃的药。本有安神功效,你吃了这杯,自然睡得沉。”
他又看向她的雕花床,被褥凌乱散着,想是她蹬被子发过脾气了。
换下的衣裙皆整齐挂在衣架上,不曾动过。倒是琳琅床头衣架,空空如也。
想是七娘扮作琳琅模样,偷偷从后门溜了。
陈酿又伸手一试床铺,已无丝毫体温,看来已走了些时候。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焦急:
“怕是,已不在府中了。”
琳琅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
“府中宵禁甚严,小娘子如何出去?”
“她穿了你的衣裙。”陈酿道,“下房的家院何曾见过小娘子?自然看她衣饰,以为是个大丫头,遂行了方便。”
眼下更深露重,她一个小娘子家家,能去何处呢?
七娘长日养在深闺,若走远些,连路也认不得。况且月黑风高,恐有歹人,如何叫人不担忧!
只是,偌大的汴京城,茫茫无端,又该往何处去寻呢?
陈酿徒然叹了口气,只在她房中四处看,也不知是否有迹可循。
案头不过笔墨纸砚,寻常诗文,却无甚特别之处。倒是砚台旁一枝干枯玉兰,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陈酿指着那枝玉兰。
琳琅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