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小蹄子,你主子也不敢这样!”
何小娘子见此,忙朝初一瞪了一眼,又呵斥道:
“初一!还不给母亲赔罪!”
初一不依,只拉着何小娘子直跺脚。
何夫人看着她们,只冷笑道:
“她的赔罪,我可受不起!只是,小娘子要攀高枝,也该攀稳了!”
“你说什么!谁攀高枝?”初一依旧是恶狠狠的。
何夫人只捻酸笑道:
“听闻小娘子还专程去谢府请呢?可人家是什么人,中途才走,怕已是抬举!”
被她这样一说,何小娘子已然红了眼圈。
何夫人又道:
“高枝攀不稳,也别失了体面,殃及府中。小娘子也知道,你父亲那个官,本就没多少体面,可别都败光了!”
何小娘子站在一旁,由她奚落,只觉屈辱又委屈。她双手紧紧攒着披帛,素丝的披帛一下子变得皱巴巴的。
“母亲,”她生生挤出那两字,“我知错了。”
“罢了罢了!”何夫人瞥她一眼,又掸了掸自己的衣裙,“小娘子好自为之吧!若出了从前郑小娘子那事,咱们家可没体面保你。”
说罢,她又是一声冷哼,只扬长而去。
初一亦朝何夫人冷哼,一面又替何小娘子抹眼泪。
“小娘子,你看她,哪有个夫人样?”初一怨气满怀,“便这般作践小娘子么!”
何小娘子亦掏出丝帕拭泪,只叹道:
“你又不是第一日认得她,争这些意气做什么?她不过发几句牢骚,忍一忍也就过了。”
初一不服道:
“小娘子倒是回回忍让,可她识抬举么?”
何小娘子又是一声叹,只看着桌上的茶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