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有丫头换了新茶来,七娘忙从他手中抽回那张纸,背在身后。她只道:
“酿哥哥吃茶吧!”
陈酿顺势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小娘子有心事?”他道。
小娘子?怎又变成小娘子了?她不解地看着陈酿,方才还是“蓼蓼”呢!
七娘想起来,每回他这样唤,多是她惹了事,要正经地训斥了。可这几日,她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能给他惹什么事呢?
是她方才写的字不好么?还是,他知道她怨他?
“蓼蓼胡乱写的。”七娘把那张纸往案随手一丢。
陈酿思索片时,莫不是王三郎?他与七娘自小一处长大,青梅竹马,若说有情,也未可知。前些日子七娘进宫去,便是“纵我不往”了七娘回府后,又未见过王三郎来,可不正是“子宁不嗣音”么?
七娘偏头看了看陈酿,不知他在想什么,可别真生了她的气。
“酿哥哥,”七娘撒娇地拉着他的袖子,“我知道你忙着春闱,不该怪你不理我的。”
“不理你?”陈酿猛回过神,“这几个字,是写我?”
“否则呢?”七娘不解地看着陈酿。
陈酿舒了口气,笑着摇摇头。原来还是她孩童心性,这几日没工夫搭理她,这就瞎抱怨起来了。陈酿笑道:
“我左右是你先生,写酿哥哥,不该用这句的。”
七娘见他笑了,亦得意起来:
“别说纵我不往了,我自回府,日日来寻酿哥哥,你还是不嗣音呢!听母亲与二哥说,春闱有许多功课要准备,酿哥哥如何还日日出去呢?谁知是不是故意躲我!”
陈酿无奈摇摇头:
“这就没道理了。我出门,自然有我的事。你来得不巧,又要怪我!”
七娘也觉得自己霸道了些,她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