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又饮了一盏,举杯道:
“赵哥哥,筛酒!干!”
赵廷兰见她那不醉不归的架势,也不拦她,却自筛了一盏,笑道:
“我今日便舍命陪君子!谢兄弟,干!”
二人正酣畅淋漓,饮得尽兴,周遭莺燕皆不在怀,唯酒不尽。三杯两盏,赵廷兰竟也有些头晕,七娘却越发来了兴致。
说来也巧,五郎几人正被赵廷兰的人领着过来。猛见了二人模样,煞是讶异!
绍玉忙扶起七娘,她早已烂醉如泥,倒在案几,由他扶着。
绍玉瞪了赵廷兰一眼,便对七娘道:
“咱们回家。”
却闻得七娘囫囵喊着:
“赵哥哥,干……”
五郎亦看不过,纠起赵廷兰的衣襟便要动手。
赵廷兰的朋友知他是谢家郎君,也不敢拦,周遭之人怕惹祸身,皆避之不及。眼见五郎正抡拳,差些打到赵廷兰脸。
卞大娘子忙前阻拦:
“快些住手!吃醉酒的人,教训他也无济于事!五郎是盼着闹大么?”
“赵家小子把我兄弟灌得烂醉!他才多大,哪经得起这些酒?”
“你是要闹到尊府去么?”卞大娘子劝道,“赵郎君随性惯了,想来也不是有意。若不是他,怕是现下也寻不得谢郎!方才路不是说要谢他么?如今却又这般!”
五郎冷哼一声,用力推开赵廷兰,便也去扶着七娘。
赵廷兰一个不稳,踉踉跄跄,带碎一地杯盘。那皆是汝窑青瓷,颇为可惜,旁人无不扼腕。
五郎却冷眼看着,只厉声向七娘道:
“喝什么喝!还不快回去!”
说罢便丢下几张交子,自作杯盘赔偿,便扬长而去。
七娘醉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记事?待清醒过来,已近次日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