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一听这事,便直直摇头
“老爷也知道,咱家小娘子皆受教于张夫人,谁知七娘懒怠,总想着玩乐。张夫人是何等的闺塾先生?人家也不愿教导了。听闻有几回,七娘的功课还是八娘做的。如今哪里还有更好的女先生?”
“为人师者,因材施教。闺塾的女先生能教些什么?七娘若能明理,请位鸿儒也不是不可。只是那些老人家迂腐,我怕七娘也是不愿,此事需从长计议。只一点,七娘的先生不必有多大名气,得是治她的药才好!”
谢诜说罢,只看着七娘。七娘心中自是不快,好不容易张夫人不管她了,却又要换一位新先生。日后哪还能出府玩乐?
昨日还同卞大娘子约好,元节要同观花灯,如此一来,岂不又有做不完的功课?她只隐隐叹气,觉得好生无趣。
朱夫人听了,却觉着不妥。她向谢诜道
“七娘也不小了,还是女先生教导稳妥些。”
谢诜点头道
“夫人所说也有道理。只是,哪位女先生教得了她?夫人若不放心,我寻个熟识的先生便是了,只当作长辈,也是无妨。”
“老爷心中有打算,我自是听你。”大夫人温和而顺从。
“那我便朝去,夫人辛苦了,快回去歇下罢。”谢诜道。
“老爷快去,马车已候了许久。”大夫人只催促着。
五郎心中暗笑,难得父亲没罚他板子,过会子找王绍玉喝酒庆祝去。
谁知谢诜才行至门边,忽顿住了,只自语道
“似乎忘了什么?”
屋中三人皆不言语,心已提到喉咙。
谢诜一拍脑门,猛吓人一跳,原是书案起草的折子落下了。待他走后,五郎才松一口气。
却听顺子在门外道
“五郎,大老爷昨夜备了板子,说你私带七娘出府的事还是要有告诫,让你自己去院子里领罚!”
“什么!”五郎讶异得紧。大夫人与七娘也只能给他满脸的同情,再无其它。
大老爷瞧着虽好说话,时时一张笑脸,可却是笑里藏刀,罚起人来自是说一不二的。故而,他叫领罚也只得乖乖去,从未有人敢违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