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玲与周嬷嬷领着五郎、七娘进来,那二人皆是狼狈。五郎的袍子墨迹斑斑,七娘也哭得满脸泪痕。
谢诜瞧了一眼,蹙眉道
“两位祖宗,不闹了?从承德堂请出您二位果是不易啊!”
金玲和周嬷嬷早已退下,留下五郎与七娘现在屋内,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谢诜倒不急着发火,他先问了昨日七娘出府的事,又问了夜里二人吵闹的事。
他们皆据实答了,唯将坠花楼与卞大娘子隐去,二人心中明白,这是如何也不敢说的。
谢诜捋了捋胡须,下打量五郎,只道
“抄了一夜论语,懂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
“从前不懂,昨夜懂了。”五郎虽说这话,态度却恭敬谦和。
谢诜有些忍俊不禁,他背过身,偷笑一下,又道
“那还同七娘计较?”
“分明是……”
“嗯?”谢诜瞪眼打断五郎。
五郎忙会意,已说了不同女子计较,这会子却又分辩做什么!
他只讪讪道
“是,父亲。是润儿不懂事。”
“你长七娘两岁,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你二人年岁相当,平日里,比其他兄弟姊妹也更好些,焉知七娘那些骄纵的性子,不是跟你学的?”
“是,润儿受教。”五郎道。
“至于七娘……”谢诜看了看她,只见她可怜兮兮的,又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着实刁蛮了些。
“虽说年纪尚小,又是女孩子,也总该明些事理。日后嫁人,才得宜室宜家,不辱门楣。”谢诜接着道,“是该请位正经的先生管管她。”